【瓶邪】《心动追击》23
23.
那真是一场及时雨。不仅把冬日里干燥且带些雾霾的天气洗了个干净，在厚重且急躁的雨布里，吴邪与张起灵的心事也算是说开了。传达心意之后，他们并没有在一开始就表露出情侣之间的举动，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，更多的是一种自然的适应性相处。现在，算是终于道明心意的放松状态吧。
似乎这样就已经很不错。
胖子的感觉很敏锐，看到吴邪与小哥现在那样儿，就知道前几天他们之间的不快已没得差不多，心里也松了口气，嘴上玩笑话终于也能无所顾忌、不加遮拦地乱开。
吴邪的话相较之前多了起来，只是在与张起灵独处一室的时候，手脚所有动作都觉得相比较之前有些不自在，一两天后才略有好转。吴邪自己是头一遭谈朋友，张起灵吗，他以前也问过，果不其然，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也知道是没什么经验。好了，这下两个人碰一块儿，没个什么催化剂，那反应速度是极慢的。
吴邪傻笑，看着脚下平整的砖石地面，偶尔有一两块凸起的，他现在人不在学校，正走在杭州无比熟悉的街道。他是被吴三省一个电话给叫回去的。
“臭小子！去了三个月不知道回家来看看？赶紧的，我怎么不知道你学校离了家里有十万八千里？”
吴邪只能连声答应立马回家，脸上表情满满的不情愿，谁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去？挂了电话，他坐在寝室的床沿看着一边的张起灵。在一起之后两人虽然还没有实质性进展，但他们似乎要比以前默契许多，就比如说那时张起灵也很适时地望向了他。
“小哥，哎，我得回去一趟。”吴邪说。
“嗯，刚才听到了。”张起灵答。
吴邪看着他，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他的桌边，一手撑着桌沿看他草稿纸上写的费马引理，状似漫不经心的在他耳边说道：“那你一个人可得寂寞了。”实际上心里因为自己这一突然靠近的举动也是鼓噪得不行。
张起灵手里的笔顿住，抬眼望着吴邪，他正撇着嘴笑看自己。
“你可得多想想我啊，如果我在家里没打喷嚏，我会打电话质问你的。”说罢，吴邪用自己的额头抵在张起灵的脑门儿上轻轻碰了一下。天知道他当时用了多少力气做出这一举动，反正满脑子晕晕乎乎的。
吴邪此刻想想觉得有些好笑，张起灵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？似乎是看了自己一会儿然后转身继续写题，眼里其实有点不易被察觉的慌乱，就像一般的男孩对待初恋那样。完全没了那天喝醉酒的霸气无赖，撩得自己动也不敢动。如果自己刚才不是碰额头，而是亲一下他，他又会是什么反应？
啧，有那么点后悔了啊。
吴邪刚回家看过爸妈，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烦心事儿，他瘦了，老爸看到他，还是板着张老学究的脸，无声地用眼神问他：怎么能不好好吃饭？老妈则是关心则乱，一桌子菜又添了好几样，直到吴邪连连摆手，说吃不下了，要去三叔那儿看看。
爸妈只道路上小心，毕竟吴邪在吴三省那儿的时间不少，以往时候放假至少是有一半耗在那儿。这次短周末回来两天，他大概也是要去三叔那儿呆上一天。
此刻的夜里，街边灯影幢幢，吴邪带着换洗的衣服在吴三省铺子门口晃悠了一圈。心道可得早点住下，等会还能给小哥打个call。望着二楼的灯是亮着的，他想三叔大概是在家，但还是要吓他一吓。于是吴邪没按门铃，轻车熟路地绕到以往翻墙的栏杆外，几步助跑，接着纵身一跃，扒拉上围栏，三两下就像猫一样轻盈地翻了进去。
三叔的铺子周围布置得非常雅致，虽然处于市里热闹的地段，但门口栽的一小片绿植像个天然的院子作屏障，把喧闹都隔在了外面。竹树枝叶已变得枯黄，门口的两颗银杏也是。杭州大概也在前几天下过了雨，地上的银杏落叶格外多，踩着非常软，吴邪落了地，脚下难得的没疼。
翻过了围栏，里边是三叔真正的院子。摸着黑走了一阵，看到了正门前的两头石狮子，吴邪开了个手电，手搭上面前两扇红木门的门环。这门被漆得油亮，气派是气派，但吴邪总是想吐槽，每次来都跟在拜访满清老王爷一样。
手部发力转动门环，右边顺一周，左边逆三周半，里面有一件设计十分灵巧的机括“咔哒”一声，旋即门开，吴邪侧身走了进去，尽量不发出声音。
里边就是普通的防盗门了，吴邪拿钥匙开锁，在一楼找了一圈没看到人，一直到二楼三叔的书房门口，才看到吴三省背对着他，在灯下低着头，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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